许冕草草翻看了几页,他僵硬地开口:“是因为我昨晚没回来吗?”
时鸢摇头。
“不是,我已经想了很久了。”
许冕当然知道她想了很久,不然那份离婚协议书怎么会那么详细严谨,很明显是准备了有一段时间了。
可是他还是不敢相信。
“为什么?”他问。
“呵……”
时鸢低低地笑了一声,只是面上是无尽的失望与嘲讽,她用一种许冕从未见过的深邃眼神看着男人。
深吸一口气,她道:“我觉得,许冕,你应该知道原因的。”
许冕皱眉,不语。
脑子里闪过一幕幕他疯狂又罪恶的画面。
可是,这些是不可能被时鸢知道的。
他隐藏地很好。
于是,许冕选择静观其变。
最好的情况就是时鸢只是因为他最近陪她的时间少了才闹别扭。
这好说,他会注意多分给她一些时间。
但是今晚要狠狠打她的屁股,入她的时候也要放开几分克制的力量,还要射进她最深处,如果能怀上他的孩子就更好了。
最后教育她不可以拿离婚这么重要的事来开玩笑。
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,时鸢觉得不如就摊开了来讲,正好,她也很好奇许冕会如何解释。
将离婚协议书翻到最后一页,那里夹了几张照片。
时鸢递给许冕:“因为这个。”
许冕接过来,却在下一秒愣住了。
照片上的他,有的在昏暗的灯光下任由衣着暴露的性感女人伏在他腿间,有的拿条皮鞭对着面前被捆绑到意识弥留的女人。
他的心揪了一下。
“我……”
时鸢问:“这是真的吧?你告诉我。”
混迹在华尔街上的男人,早就练就一身说谎话不打草稿的本事,可是此刻,许冕竟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见此,时鸢苦笑:“看来是真的了。”
曾经的她还是抱有一份侥幸的念头——
万一这些照片是p的呢?
看来是她想多了。
原本她是一点也不相信的,可是她收到了两份这样类似的证据。
其中一个陌生人还找到她并帮她写了离婚协议,不然时鸢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
可是他们都让时鸢不要把他们帮她的这件事说出去……
时鸢晃晃头。
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。
许冕捏着照片的手用力的地方泛着白色,他抬起头,时鸢发现他连嘴唇都失了血色。
男人张了张嘴,良久,他道:“我先去公司,晚上我们再讨论这件事。
时鸢只能点头,目送他着急又有些狼狈的离开。
她好像真的看不懂他。
既然不爱了,又何必摆出一副深情的姿态?
……
许冕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做的那些事会被时鸢知道,以至于事情真的被发现后,他是前所未有的失措。
他想跟她说自己只是在逢场作戏——
我可以睡很多女人,但是我爱的只有你一个。
屁!
虽然从某种角度来说这确实是事实,但这么无耻的话,许冕说不出口,而且他知道,说出来了也不过是增加时鸢的失望罢了。
他确实没有爱过除了她以外任何一个女人。
他沉溺于欲望的放纵,爱上的是对人伦和道德的背弃感。
那些女人的肉体很美。
这一点他不能否认。
毕竟美貌是这些女人进入到他们这个圈子的入场券和资本。
他尝试过很多种类。
这很刺激,上瘾般的刺激。
一开始朋友们还会调侃他的生疏和保守,可是现在,没有男人不羡慕他的能力。
他们会挂着恶心的笑容调戏那些女人:“去找许,他能把你干死。”
那些女人呢?
她们也不会介意,呵,毕竟她们就是来干这个的,许冕才不会在乎她们心里到底怎么想,至少脸上全都是对他痴迷和崇拜。
嗯。
这就足够了。
但是时鸢呢?
她不一样的。
与她做爱时,许冕会像那些女人服侍他一样小心翼翼去服侍时鸢,他必须克制自己的欲望和力道,时刻夹在沉沦与清醒的中间。
是那么的满足,又是那么的不满足。
渐渐的,许冕又不止步于此。
他来到了“销魂窟”。
“销魂窟”当然只是一个代称,实际上,那里是世界上最大的人口贩卖的黑市。
只要你出得起价钱,你可以找到你满意的奴隶。
年龄,样貌,国家都不是问题。
在这里,几百万几千万就可以买到一条人命,你获得了他们身体的掌控权,可以让他们生,可以让他们死,可以让他们痛快的死去,也可以让他们在痛苦中一步步走向死亡。
血腥,暴力,黑暗……
那些不为人知的欲望,暗藏在辉煌灯火之下的罪行都在这里得到极致的释放。
许冕不杀人。
或者说,他暂时还没到那个阶段。
他喜欢掌控一个人的生命。
皮鞭甩到身躯时的脆响和人类的惨叫让他感到舒透。
尤其是那些人会将他视为救世主。
毕竟,他没有割舌剁手挑筋,相比之下,这样的待遇足够那些奴隶感恩戴德了。
可是他不会对这些人产生怜悯之心,玩腻了就送给朋友或者赏给下属。
他们的结局是什么——许冕很清楚。
想到这,许冕都有些庆幸落入时鸢手中的照片不至于太过露骨,看起来只是一个出轨的丈夫。
可是,时鸢怎么会有那些照片。
这是许冕最百思不得其解的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