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去哪了?”
许冕一字一顿地问那一排低着头的人,声音与眼神一样阴沉压抑。
保镖,司机,保姆……
没有一个人敢抬头,也没有一个人敢出声。
“哗啦——”
几乎失去理智的许冕愤怒地将旁边一个价值千万的古董砸碎再地上,终于爆发。
“滚!都给我滚!一群没用的东西!”
众人松了一口气,逃也似的离开。
许冕颓废地瘫在沙发上,一动不动。
他觉得头疼。
很疼。
不过才几天而已,生活天翻地覆,时鸢怎么就跟人间蒸发一样了呢?
他当然是打心底里是不想离婚的,可看到时鸢的疏离和决绝,男人不得不重新审视两人的关系。
爱她吗?
当然爱。
许冕找不到任何一个人,从他这里得到的爱比时鸢还多。
除了……他自己。
或许,他最爱的还是他自己。
所以,那些迷失和纵欲也的的确确是真的。
他明知道这样做是错误的,会让时鸢伤心,可他到底还是做了。
如果可以,许冕希望能瞒着时鸢一辈子。
他曾经很有信心,毕竟时鸢这姑娘实在是太好骗了。
打脸来的太快。
面对时鸢,许冕失了阵脚。
要怎么挽留时鸢呢?
如果两人和好,那他之后势必不能再去做那些龌龊事,否则这一次的和好就会变得毫无意义。
可他能做到吗?
许冕怀疑自己。
到底还是没玩够,掌控是会令人上瘾的。
他需要时间细致地思考,再做决定。
然而时鸢的失踪就像是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,让许冕一下子清醒过来。
不知道是有人强行将时鸢带走,还是时鸢自己想要离开。
无论哪一种情况,都叫他无法接受。
想到那些莫名其妙出现在时鸢手中的他出轨的证据,许冕又冒出冷汗。
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。
鸢鸢,我一定要找到你。
然后我们好好的。
好不好?
我发誓,我不会再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。
只要你能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。
我将永不放手。
你打我骂我都好,但是千万不要离开我。
找不到人,那就一直找。
恍恍惚惚几个月过去,期间,许冕抽烟酗酒,胡子拉碴地像是老了十几岁。
他压力很大,可再也没去过调教室,那些人被他送走了。
一边自欺欺人地做这些事,一边奢求时鸢回来时可以原谅自己。
许冕毫无头绪地搜寻,直到一个男人找上门来。
是零。
更准确地说,他叫西森,是FBI高级搜查官,同时,也是监察许冕小组的组长。
许冕自然知道他被FBI盯上了,也知道家里面被监控,但是他没想到居然会在卧室安摄像头。
这是西森的私心,是不合规矩的。
“我想要时鸢。”
西森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。
他淡淡地瞥了一眼许冕,却在看不见的地方握紧了拳头。
没有谁会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爱的人。
但西森也是没办法了。
他本来安排时鸢去意国躲一阵子,可负责接应的人失联了,估计是凶多吉少,可西森不明白是谁在背后做手脚。
更怕的是,他想联系时鸢也联系不上,她就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痕迹。
这段时间,西森的煎熬不比许冕少。
前几天,他的下属终于给他发了一张很是模糊的照片。
好消息是那是时鸢,她还活着。
坏消息是时鸢在和一个男人共进晚餐。
西森知道一点那个男人的身份信息。
呵,顾家么……
还真是棘手。
“不可能!!!”
许冕失控道:“她是我的,只能是我的!”
西森看着他由暴躁变得颓废,最终恢复平静,只是喃喃着“她是我的老婆”。
“那些照片是你给她的?”许冕问。
“是。”
这一点西森没打算隐瞒,反正许冕早晚要知道的。
下一秒,一拳挥过来。
“都是因为你!”
许冕身手还算不错,但是在西森面前完全讨不到好。
“因为我?”
西森侧身躲过,冷哼一声,不屑道:“因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。”
要不是因为实在没有办法,西森怎么会找到许冕?他一开始可是费尽心思要帮助时鸢逃离这个人的。
两人互相看不顺眼,可又不得不默契地达成某种共识。
共同拥有,总比失去要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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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鸢先是宅在顾钟爻家里几天。
没办法,刚下游轮,她的包就被偷了,连同手机,银行卡和证件之类的。
好在又看见了顾钟爻。
踌躇一番,她还是选择向顾钟爻求助。
时鸢原本只想让顾钟爻帮她报个警就好,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,还不会意语。
没想到顾钟爻直接热情地将她带到顾家,时鸢想拒绝,他就安慰时鸢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,远比不上和她的缘分。
男人吃准了时鸢心软怯弱又不会拒绝。
很轻松就拐回家了。
骗时鸢报了警,又骗时鸢那些东西大概率是找不回来了。
时鸢对意国容易丢东西也有所耳闻,丝毫没有怀疑顾钟爻的话。
别说顾钟爻根本没报警,就是报警了,只要他一声令下,东西送到警局门口都能再给你丢了。
更何况……
很快,顾钟爻给时鸢办了新的电话卡,买了新的手机,把时鸢感动地不知说什么好。
又带她去玩。
本来就是来散心的,时鸢强迫自己忘记悲伤的过去,全身心投入这次旅途。
他们是自驾游。
住酒店时,顾钟爻都会很绅士地打点好时鸢的一切再回自己的房间。
屋里没开灯。
顾钟爻在黑暗中玩耍着手中的枪支。
他听着下属的回报。
男人有些玩味地笑道:“到我的地盘上抢我的人 ,真有他们的。”